第四章|晚风、洗衣精,与姊姊说的一个秘密
落了一下——我以为她会冷冷说声「谢谢」,结果她只是点头:「放在桌上。」就又退回去。门板轻轻一x1,卡榫没有完全扣上,留下一道很薄的缝。 「她——」玛夏看了看那道缝,耸耸肩,用小跑步的节奏把我请到餐桌坐下,「别介意。她每次的害羞都长得很像不高兴。」 「……我知道一点。」我乾笑。知道得太多了,某些俄语小声话到现在还会在耳後发痒。 玛夏倒了热茶给我,茶香不像绿茶的清或红茶的甜,带点乾草与蜂蜜的味道。「你们相处得——怎麽说,像站在风里的两个人,一个把窗关上,一个把窗打开,轮流。」 她看我的眼睛很认真,不像刚才那样玩笑。我把茶杯放下,想了想才说:「她很强。我常常觉得她不需要任何人。」 「她很早就学会不靠任何人也可以。」玛夏用汤匙碰了碰自己的杯沿,「小的时候,有一次做小组报告,她一个人做完四个人的份——」她没有讲太多细节,只点到那份用力:「她把笔记写满整本,做海报做到手指沾满胶水,结果还是输了。她没有哭,回家以後把整本笔记再抄一遍。从那以後,她就慢慢习惯在别人开玩笑的时候,自己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。」 我看着她杯里的茶晃了一下。脑子里浮出的,是她把板擦拧得乾乾净净、把粉笔按长短重排、把工作分配表修到没有漏洞——然後用一种不需要表扬的表情,把一切做完。 「她不是不需要人。」玛夏笑得很轻,「她只是不期待而已